xiaoxin

本篇：0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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恭喜oso终于向ichi告白了（并没有

废话几句，其实我一直认为感情的事情不存在哪一方先告白或者是先喜欢上谁，当两个人的脑电波合拍的时候，名为喜欢的感情就诞生了。所以倘若某个人向你告白而你有预感，那就说明其实你也是很在意他的吧（笑）

经历了这个吻，oso对ichi的感情将会表现出来而不是像过去一样小心翼翼地藏下，而ichi对于oso的态度，对于松野一松这个名字的态度也发生了质的转变。他开始接纳自己身为松野一松的身份，也开始试着去了解过去的自己。他开始直面oso的感情，开始考虑回应oso的感情。

这算是两个人感情之路上迈出的一大步吧。

八

“嗒、嗒、嗒....”空旷的回廊里，脚步声被无限放大。

“这里是....”一松努力睁开眼，可是眼前却依旧是一片模糊。

“totii！”是喊声，这声音，是十四松的！

“放开他们！”冲向了连影子都看不到的地方，直觉告诉他那里有人。

“哟，这也是松野家的？不错，今天收获了三个，带走！”

“一松哥哥！”有些陌生的声音，但能认得出来，是椴松的。

“快、快逃....”身子重重栽倒在地，没有知觉的被拳打脚踢。

“一松！”又是那个声音，模糊的，只能分辨出呼唤的是自己的名字。

“一松，不要！”声音又近了一些，也清楚了一些。

不要？不要什么？手上沉甸甸的，身子在不住地发抖。为什么我会发抖？还有这是，枪？

“一松！！！！！”

“呜哇！”猛然间惊醒，大叫一声从床上弹起。

“一松，又做噩梦了？”沙发吱呀地叫了一声，小松一个挺身坐了起来，看向一松的方向。

“好、好可怕，好可怕，好可怕....”

“一松？”

“好可怕，救命，好可怕...”

小松试图呼唤他，但得到的回应只有那两个词语，反反复复。

“一松，没事了，那只是梦而已。”看着一松双手抱头的样子，小松很想上前拥住他，但终究还是没有这样做。他很清楚，噩梦，不应该说是一松之前的记忆在逐渐侵蚀着他的大脑，保不准哪天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契机就会倾盆而下。

“可怕...可怕....”太可怕了，梦里的最后一个画面，黑色的不明液体倾倒下来，跟随着的是无尽的黑暗，他发不出任何声音，什么也感觉不到。

“一松....”

“救我、这里、这里好可怕.....”一松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哭腔，他将自己困入那个噩梦之中，不愿意醒来。

“一松，这样是不行的。”小松紧皱着眉头，“我该怎么帮你？一松，我该，怎么办？”看着心爱的人承受这样的痛苦，小松真的是心如刀割。我该怎么进入你的梦中帮助你？我该如何去解救你呢，一松？

“救我、救我......”

“一松，看着我，我是小松，我会救你的...”攥紧了拳头，小松叹了口气，轻轻捧起一松已经泪流满面的脸颊，闭上眼在他的唇角印下一个轻吻。一松，我在，我一直都在。

“救.....”几秒钟的触碰，却足够让面前的人走出黑暗。

“一松，清醒了么？”仿佛过了许久，小松才幽幽地开口询问。

“没有。”一松的心脏被猛烈撞击了一下，内心翻滚起无尽的冲动。刚刚的吻仿佛一个不知名的仪式，竟然瞬间化解了所有的恐慌。不够，这是内心最直白的呼应，仅仅是几秒钟，完全不够！

“一....”一松一把扯住小松的领带，迫使他弯下身子，主动去舔舐他的嘴唇。小松一愣，但一松的舌头已经笨拙地滑入口中，可以感受到舌尖的微微颤抖，感受到一松此时此刻内心的澎湃和兴奋。小松试着放松了一些，很快夺回了主动权，他微微闭上眼汲取着一松口中的津液，一松的头稍稍扬起，那仿佛邀请的姿势和生涩的回应让这个吻一发不可收拾。

“唔...”一松感觉到呼吸的急促，从未接过吻的他已经快要窒息却本能地不想放弃，口腔内的温热，这感觉似乎太过美好让他忍不住沉沦。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，而眼前这个人深情的模样，让一松第一次意识到了小松内心深藏的悸动。

身子因为无力而向后倒去，小松顺势压在他的身上，零距离的触碰让两个人的身子都是剧烈一颤，然后同时推开了对方。

“呼——呼——”一松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，看向同样气喘吁吁的小松，忽然间冒出一个问题，“小、小松，你....喜欢我？”

仔细想想看，这迹象早已太过明显。心甘情愿地照顾自己不说，万般的迁就，打点好的一切，深情的拥抱和吻...那对待自己如视珍宝种种举动，还不能够说明这个人的感情么？

小松一愣，随即轻笑着摇了摇头。终究还是被发现了啊，果然感情是没有办法隐藏的。

“不喜欢我么？”一松看着他摇头的动作，大脑却还是没有从刚刚的缺氧状态苏醒过来。

“不，”小松目光坚定地看向他，“我不是喜欢你，而是爱你。”

这样脱口而出的告白，如果早上哪怕一年，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吧？

“......”一松只能无言，他想不出自己应该做出什么样子的反应，亦或是应该说些什么，所以只能保持沉默，该说他只猜对了一半所以有些可惜？

“很恶心吧，被当做哥哥的人这样讲了，但是放心，我绝对不会对一松做什么来的，也尽量不会让这份感情给你造成太大的负担，当然如果你不愿意.....”

“我困了。”打断了长男那种失落到底的说法，一松盖好被子躺下，闭上了眼。

他并没有觉得负担，反而像是松了很大一口气。如果说之前横在心底的石头分为两部分的话，那么现如今它已经完全瓦解了。是的，他想要的都已得出了答案。他究竟是谁？他是松野一松。他和这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？坦白一些，他们或许是恋人。

但只是或许，而且，是松野小松和松野一松是恋人的关系，并不是他。

“一松，我知道你现在很困扰，所以我一直没有开口，但是.....”

“小松，至少现在我不是松野一松，在我成为松野一松之前，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吧。”一松直视着他，却逃避着对方的眼神，那从心底滋生出来的不甘，让他陷入了迷惘。

“对不起...”那个人道歉的语气充满了无奈，那笑容里饱含的苦涩，让整张面庞看起来憔悴了几分。是啊，他并没有错而自己也没有错，那错的呢？大概是这个世界吧。没想到这样中二的语句用在此时此刻却如此搭调。

“我、我需要一些时间，晚安...”猛地转过身，一松用被子将自己彻底蒙住。

该说不论是谁被这样深情告白后都不可能不动摇吧，更何况，这个人的温柔和那堪比阳光般温暖的笑容早已深深刻在心底，此刻更是在脑海中不断周旋。不想拒绝，这是内心最真实的想法，可又不能够立刻接受，于是便像是处于青春期的女生突然间收到了男孩子的告白一样，扔出了一句只有偶像剧才会出现的对白。

一松的脸颊微微发烫，他不知道该不该给这个人留有一丝期望，只是不想要再看到他那样的表情了。

而小松却被这句话定在了原地，连动弹一下的力气都丧失了去，只是瞪大眼看着床上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的人。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这么快说出口，更没有想过一松竟然是这样的反应。不是应该讨厌我么？不是应该用那种厌恶的、嫌弃到底的眼神来看待我么？

他甚至在一瞬间用好多种可能性解读了一松的最后一句话，或许是答应考虑接受这份感情，或许是答应考虑去回应这份感情，或许只是想要考虑一下是否继续留在这里，或许是需要时间考虑能否再和这样的大哥一起生活，或许......

但不论是哪一种解读，可以确认的是，松野小松今天晚上是一定会失眠了。

而他本来就不能多睡，所以选择了合衣而眠，这下更是省去了躺下的步骤。不远处很快传来均匀的呼吸声，隔着被子也能够清晰地听到，看来一松是真的很累了。小松摇了摇头，蹑手蹑脚地走过去，把厚重的棉被从一松的头顶移开，替他掖好被子转过身伸了个懒腰。

从上衣的口袋里摸出一支烟放在唇边，却突然停下了动作。那触感还在，温热的柔软的嘴唇，口中淡淡的香甜味道，泛红的脸颊，粗重的喘息....

“糟了....”小松感受着身体突然间的变化，还是庆幸自己没有睡在一松的旁边。

他不相信自己的自制力，倘若他真的做出了什么，便是连自己都没有办法宽恕的。

不过一松也该有些防备了吧，和一个随时会对他抱有想法的家伙在一起，还真是危险呢。

————

“我回来了~一松？”

“欢迎回来。”厨房里，一松系着猫咪的围裙，冲着刚进门的小松挥了挥手。

食物的香气飘散在空中，小松有些木楞地洗了手在饭桌边坐好，看着一桌子的菜。

“那个，一松...”

“恩。”适时翻动了一下锅中金黄的猪排，保证它外部颜色的均一。

“今天，是什么日子么？”

“没什么...”熟练的将猪排装盘，“不如说是同居一个月的纪念日？”他难得开起了玩笑，但小松却并不觉得好笑。

这让他突然间想起了“最后的晚餐”那幅画，这样没来由的大餐，该不会是一松即将离开了吧？所以这一顿饭是道别宴？

“怎么了？脸色好难看。”一松解下围裙也坐到餐桌前。

“我会，好好享用的...”小松叹了口气，拿起筷子开始戳刚刚端上来的猪排。

“你该不会是以为我要离开吧？”一松恍然大悟，的确有可能这样理解，毕竟是那个人。

“难道不是么？”小松反问，脸上的表情却在一瞬间开朗起来。

“难道对我来说我因为看了菜谱学了几个新菜想要做给你尝一尝，这样的事情很反常么？”

“恩。”小松没有犹豫地点了点头，根本就是太奇怪了吧？

“那个，一松....”小松将那块炸猪排夹起又放下，“发生了什么？”这个人倒不如说是突然间又换了一重人格，和之前判若两人了。

“没什么，”一松抓起自己的筷子将刚刚那块猪排夹起放入碗中，“只是想要诚实地面对自己了，以松野一松的身份。”他轻笑着，脸上尽是淡然。

“是嘛，想开了啊....”小松也笑了，他知道一松似乎寻找到了一条最合适的路。

“那，给我讲讲吧，松野一松的故事。”

“好。”

选择了接纳，选择了接受。他是松野一松，即使是没有了记忆，即使是不会再恢复记忆，他也依旧是松野一松。而面前的这个人，松野小松，是他的哥哥，或许也会在不久之后，成为他的恋人。